02 连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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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II ：顺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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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启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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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）.归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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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熟悉的压迫感透过魔法阵传来之际，我就知道，“维尔加图斯号”渡轮即将“靠岸”。毕竟，“裂隙（interspace）”那种环境里可没有这么浓厚的“水元素气息”。
当然——
就“元素总量”来说，空间裂隙”能甩埃尔里耶十万八千里，但就单位面积的“元素浓度”来说，埃尔里耶能甩“interspace”拾亿捌仟万里。
如果说，泰勒斯的“水元素环境浓度”像食堂里免费的紫菜蛋花汤的话……
那么——
空间裂隙的“水元素环境浓度”就是把一个鸡蛋和一包紫菜撒进太平洋，然后做了一锅紫菜蛋花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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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事就怕对比！
本来，我对元素的感知能力只是一般般的程度，顶多也就知道什么是“水泽（Water）”，什么地儿算“火域（Fire）”……，“绿野（Zoe）”什么样，“死境（Perish）”又什么样……
可是。
空间裂隙单位面积内稀薄的元素散布环境，让我对“元素”的感知能力平添一个“量级”——虽然这个量级大概也就是从“氓（无主动魔法感知能力的普通人）”到“萌（一阶魔法学徒）”的变化——但这总归是一种进步，我觉得还不错。
在空间裂隙内判断“元素”流向，并进行“漂流（drifting）”，感觉就像在波澜不兴的无风海面上冲浪……
那种“不得劲”的难受味，真不是一般的“差（worse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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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尔加图斯的遗骸从“元素化”过渡到“物质化”的过程和我预想的差不多……
除了因为形态转化时的能量扩散过于剧烈，以至于冲击波在“大湖（Lake）”水面上排开了一个方圆三公里、深不足一丈五尺的“凹陷”外，这次“靠岸”算得上“风平浪静”。
当然——
雨打沙滩点点坑的场面是无法避免的了。重逾十二万七千吨的巨量湖水被“崩飞”……，那场面，让我回忆起了2028年海军节“西北三剑客”同屏直播下水时的壮观景象。这是我离开地球前最后一次感受到“曾经那个波澜壮阔的开拓时代又回来了”。
万里海疆，茫茫大洋，由满载排水量十五万三千八百吨的新一代核动力航母“新西兰号”组成的三支“超航舰队”，将以“海疆利剑”的姿态无畏前行，将自己锻造成另一支共和国基石，铸就足以彪炳史册的“海上长城”。新、西、兰（甘）是历史的祝福，也是未来的嘱托——成为陆军老大哥那样，让敌人绝了从海上进攻共和国心思的、人民心中的“新的长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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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魔法阵——或者是说——有维尔加图斯的遗骸在“具象化”过程爆发的“超能冲击（exergy impact）”的加护，我和卡嘉基本没怎么受到“大湖”的影响……
无论是水元素环境的干扰，还是重力作用下的沉重水压。
而且——
由于“漂流”的全过程都伴随着“能量转化”，所以魔法阵始终处在“充盈（suffuse）”状态……
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。
因为——
我可以不用时刻监控魔法阵供能平衡，也可以不用考虑魔法阵的“充能（Replenish）”问题，这让我能够把更多的精力放在“感应元素力场的具体指向”上来。
即使维尔加图斯的遗骸恢复了原始状态，我依旧不用在魔法阵的能量供应上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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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功“靠泊”之后，我还需要借助控制魔法阵，来驭使维尔加图斯的遗骸“上岸”——因为最终的“泊位（berth）”距离湖心岛还有相当一段距离。
但是……
“嗯？”
我发现我再也无法控制魔法阵了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
卡嘉也发现我的异常了。
“还不清楚。”
操控魔法阵的过程中，我并未察觉到异常，但我最终却失去了对它的控制，可魔法阵又不像失控的样子，一时间我也无法向卡嘉说明具体缘由。
“不过……，魔法阵可能失控了。”我回想了一下整个过程，没发现操作失误的地方，所以给出了初步判断，这也是我的第一感觉。但是，卡嘉的眼神随即让我意识到“这个判断过于笼统”，于是乎，我又继续补充到：“不是魔法阵失控了，是它不受我的控制了。”
“魔法阵运行正常，但我失去了操作权限。”
接着，我换了个说法，然后向卡嘉详细描述我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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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~~~”
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，卡嘉也很挠头，她盯着魔法阵看了又看，却是一直“唔唔唔”地不肯给出结论，正当我有些不耐，想要进一步补充“个人感受”的时候，卡嘉突然来了一句，“小心！”
然后……
一道水柱把我和卡嘉推上了半空。
犹如喷泉一般的巨型……
水柱？
喔——，不！
是光柱。
一个半径数十丈的巨大光柱！或者说是——发光的维尔加图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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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未预想过的怪诞场景出现了——
维尔加图斯的遗骸竟然飘了起来！而且是发着光飘了起来——原本浮在水面上的“维尔加图斯”现在离水面约有四十到五十公尺，浑身散发着琉璃一般的宝光。
是的。
散发着宝光。
那是金刚光泽，还是属于金刚石特有的璀璨的金刚光泽，而非辰砂、白铅也有的金刚光泽。
悬空的维尔加图斯遗骸散发着强大的“斥力”，甚至在它周围激起了一圈风暴般的气流，看上去像是在“抽真空”。
而且——
这股“斥力”还在不断地挤压水面，迫使其正下方的水体飞速朝四周涌去，然后在湖水缺失之处塑造了一个巨大的凹陷……
单看那气势，不说是“挟太山以超北海”的神话，最少也算个“摩西分海”的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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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高临下，视野就是好，如果我不是被“光柱”喷薄时的冲击力送上半空的话，这种感觉就更好了。有起就有落，我落水的时间要比卡嘉晚了接近十秒……
而且姿势还比她优美。
落水的那个瞬间，我意识到了两个问题。
第一，卡嘉应该比我重十五到二十公斤。过去三年，从来都是卡嘉把精疲力尽的我背回去，还没有我背卡嘉的时候呢，所以我只知道卡嘉就是看起来苗条，但实际体重肯定在超过一百公斤，现在，从她和我前后落水的时间差，我大致能推出她的体重。
当然，德兰彼斯只是看起来身材修长、体型匀称，但他们的实际体重超过同体型人类，这本就稀松平常。
第二，卡嘉真的不习惯没有魔力的身体。同样是落水，但我是以跳水的姿态控制着身体落水的，而卡嘉因为不习惯没有魔力的身体，所以是“倒栽葱”斜着插进水中的。平衡性变差显然不能解释卡嘉的落水的姿态，因为德兰彼斯的身体素质同样要好于人类，但卡嘉还是来了个“倒栽葱”，我只能把原因归结于“她不习惯失去魔力的身体”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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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好吧？”
我游到卡嘉身边时，她已经调整好了姿态，正踩着水一沉一浮地发呆呢。
“你看。”
顺着卡嘉指示的方向，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“蝶形”光圈。
“幽浮（UFO）？”
我是没想到维尔加图斯竟然消失了，一大团“暖黄色”的光晕取代了它。
“是亚坎（Arkham）啦，真是的~~~”
卡嘉十指交扣，枕在脑后，冲着我翻了个白眼，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娇憨。可能是觉得我说那话有点神志不清，她又解释道，“埃尔里耶就算有‘不明飞行物’，那也只可能是被扔进‘时空裂缝’的‘浮空城’又被‘时空裂缝’吐出来了，和‘飞碟’全无干系。”
“磁浮列车？”我知道亚坎，卡嘉说过这种传奇级别的代步工具，这种工具优秀到、我能从记忆中找到的、与之对应的东西只有“高铁”。而且……
高铁列车只能算是“亚坎”的下下下……位替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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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第一次听说“亚坎”的时候，想到的其实是“真空管道磁悬浮列车”，不过，真空管道和磁悬浮天生就八字不合，我也知道这种东西纯粹是个脑洞产物。不过，我还是对卡嘉所说的“亚坎”很感兴趣，因为它让我体会到了魔法的神奇之处。
如果卡嘉对我说“魔法代表力量强大”，那我一点也不意外——因为我从电子游戏和小说电影汇总了解的魔法就是这样。
——掌控魔法就是“宁有种矣”。
但是……
卡嘉告诉我，埃尔里耶有一种类似“高铁列车”的移动工具，它行驶在由“光”构成的魔力轨道上，大地之脉的承托让它可以在任何地形上都能如履平地，“失落之核”让它可以行驶到埃尔里耶的每一个角落……。如果说“魔法铸就个人的强大”我还能接受，那么“魔法带来超越时代的进步”就是我“理解不能”的了——因为我对魔法的一切认知都建立在“个人力量的‘超模（imba）’”对“科技发展的排斥”之上。
“人人都能移山填海的时代必然不会是科技昌明的时代。”
这是我一直以来的认知。
当“个人”能力轻而易举地就突破物质世界客观规律的约束时，还有什么能成为人类新的约束呢？
道德吗？
我不认为那种能力下的人类会自愿戴上“紧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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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可比你说的那什么‘磁悬浮’好用多了。”卡嘉一边踩水，一边“幸灾乐祸”地朗声笑道：“只要你拥有一颗‘失落之核’。”
“呃——！”
我终于知道卡嘉一脸怪异的奇特神色是因为什么了，她说的不错，只要拥有一颗“失落之核”……，“看得到吃不到么……，葡萄可能真是酸的也说不定呢。”
“我的大小姐啊，您别光顾着笑我了，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。”
眼前这突兀的转变，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，只好向拥有更多人生经验的卡嘉求教。
“这我怎么知道？”
卡嘉停止摆动双腿，让身体自然下沉，等到水没过她的头顶之后，她才猛地蹿出水面，然后甩着头发，用一种极为狂放的语气大喊着：“是福不是祸，是祸躲不过。”
“说的不错，算二甲。”
我没想到卡嘉酝酿了这么半天，竟然给了我一个“耍滑头”的答案，所以我干脆点评起她的发音来了。当然，卡嘉的普通话其实是有一级甲等水平的，但那必然不会出现在当下这种场面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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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要去看看吗？”
完成了庆祝“大难不死”的例行“斗嘴”活动后，我继续征求卡嘉的意见。
“那当然，这可是你的‘战利品’。”
卡嘉说的一脸理所当然，可我听的却是心惊胆战。现在，我算是彻底意识到这个世界的“本质”了——实力，强大的实力，才能保证自身不被意外所伤。
“那倒也是。”
我无话可说，因为从“囚笼”中带出维尔加图斯的遗骸的确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。
“放心好了。”
卡嘉一边说话，一边朝前划水，“以前是我说的不全，亚坎的确是以‘列车’为主，可这不代表它没有其它形态。……，天上飞的，水里游的，地上跑的……，这些……”
“统统都有？”
我满怀希望地补上了卡嘉的话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
幸运的是，卡嘉没有进行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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